電影《瘋狂的石頭》里,小偷藏身的下水道上方停著車輛,而車輪正好壓在井蓋上。為此,小偷被困了N天。相似的場景在漳州市區電信新村內上演。不過,這次被困的人不是小偷,是一名90后“癮君子”。
9月20日中午11時左右,漳州市區,嫌犯張某遭警方追緝時從浦頭橋跳下,鉆入排水涵洞當中不見蹤影。94小時之后,這名嫌犯終于現身:在漳州市區電信新村一處下水道中,已經奄奄一息的張某發出求救聲。張某被消防官兵救出后,立即被當地警方控制。
據了解,張某是南靖縣人,今年22歲,有販毒前科。當日進行的尿檢還顯示,此人涉嫌吸食冰毒。漳州薌城大隊官兵全程參與此次抓捕、搜救行動。目擊市民、消防官兵、公安民警向筆者披露此案見聞。
求救:下水道傳出微弱聲音
24日上午8時45分左右,漳州市薌城區電信新村內,市民杜貴漳從住處出來,準備外出辦事。電信新村4棟與10棟之間的通道旁,漸次停著幾輛私家車。杜貴漳說,當時小區內比較安靜,他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呼救聲。
“喊了幾聲救命,聲音非常小,一開始都沒聽清。”杜貴漳說,在聽到第三聲“救命”時,他才停下來。一開始,杜以為是小區居民的孩子被鎖在車內。查看了三四部車,都沒找到人。就在這時,通道旁的一輛私家車底盤下,又傳來呼救聲。
杜蹲下身子查看,仍然沒找到人。“你在哪里啊?”感覺事有蹊蹺,杜對著車底盤喊話。
“我在下面!你快救救我!”
確認聲音是車底下水道井蓋縫隙傳出來之后,杜貴漳趕緊撥打110報了警。24日,杜說,從聲音判斷,下水道中人是個男的。“聽聲音感覺到他很虛弱”,杜報完警之后并沒有離開現場,而是蹲在車旁安慰他“要頂住”。
營救:消防員撬井蓋救人
警方趕到之前,市民杜貴漳招呼小區保安,合力將私家車挪開。此時,人們發現男子被困在下水道的一處豎井中。豎井上方,蓋著混凝土井蓋和鐵欄柵。
一只被水泡得發白的手,從井蓋中央的縫隙伸出。“手軟軟的,動了幾下,就縮進去了。”杜貴漳回憶說。
“你是不是很累?民警很快就來救你。”人們向井蓋下的男子喊話,同時將鐵欄柵打開。
對于混凝土井蓋,因為過于沉重,一時無法打開。
9時許,漳州市薌城區消防大隊橋南中隊趕到現場。消防官兵用撬棍將井蓋撬開,隨后將井蓋挪到旁邊。
“他背靠在豎井內壁上。站著,耷拉著腦袋,已經奄奄一息了。”橋南中隊中隊長黃哲成說,井蓋一打開,男子并沒有抬起頭來。甚至,消防官兵要他把手抬高配合營救時,男子動作也很遲緩。
“他的身體太虛弱了,根本使不上力。”兩名消防員只好俯下身子抓住男子的手臂,這才將其救出。
此時,人們看到,男子身上滿是污泥,兩只小腿上傷痕累累,慘不忍睹。雙手、雙腳被水泡得發白,腳板皮膚也出現了潰爛。
“你什么時候跑到底下去了?”民警問。
“三四天前。”男子說完這話已經無法站立,身子癱倒下去。消防官兵趕緊將其攙扶到井蓋上坐下。
坐定之后,男子不再說話,神色恍惚。
披露:消防員和民警曾進入涵洞搜索3小時
24日晚間,漳州市薌城區公安分局向筆者證實,獲救男子與20日中午從市區鋪頭橋跳河逃匿的嫌犯,是同一人。民警告訴筆者,嫌犯張某是漳州南靖縣船場鎮人,今年22歲。此人系吸毒人員,有販毒前科。24日進行的尿檢還顯示,這名“癮君子”涉嫌吸食冰毒。經漳州市中醫院救治,警方于當日下午將其帶走調查。
25日上午,民警向筆者展示一張反映嫌犯逃跑和警方追緝的路線圖。這張路線圖顯示,20日中午,嫌犯張某從浦頭橋下進入排水涵洞,沿著市區新浦路排水涵洞行走約200米后,向南爬進一處狹小的下水道(只能進不能出)直到電信新村下水道豎井下方才停下來。據民警測算,嫌犯張某在此間行走距離只有447米。另據警方透露,嫌犯藏身下水道豎井口后并未再走動。也就是說嫌犯在最終獲救位置,待了長達94小時之久。
另一條路線則顯示,20日,警方曾進入排水涵洞展開搜索。當日,薌城區消防大隊橋南中隊出動2部消防車、10多名消防官兵趕到現場配合公安民警實施抓捕、搜救。橋南中隊中隊長黃哲成曾在當日與公安民警一道進入排水涵洞找人。
一開始,黃哲成與民警身穿防護服,佩戴空氣呼吸器,帶著手電,乘坐一艘清淤船進入排水涵洞。他們很快發現,順著排水涵洞(主干道),有眾多大小不一下水道聯接。這些下水道網絡密集,分布十分復雜而且延伸距離綿長。
清淤船前行約30米,一道編織袋堆成隔坎出現在面前。清淤船無法前行。出于對嫌犯生命安全的考慮,黃哲成與民警下船,涉水繼續展開搜尋。很快,另一組由消防戰士、公安民警組成的搜救小組,也進入了涵洞。對涵洞周邊較大的下水道,消防官兵與公安民警均爬入進行搜索,對較小的管道(只能進不能出)也采用手電筒照射,喊話等方法尋找嫌犯。
消防官兵和公安民警在此間搜尋了近3個小時,但無法找到嫌犯的下落,只好從中撤出。
“里面很黑,很陰冷。大量垃圾淤積,污水散發著臭味。”黃哲成說。